最近大家都在聊導演在講座上被要求以普通話發言,我想不通,一般的「國際標準」不是應該聽不懂、沒趣了便自行離開?我去東京迪士尼樂園聽不懂日文解說時,只會覺得本應如此而不會要求對方說英語或甚說廣東話啊!又一證明強國人之最強地方,便是跟大家所認知的世界、所共用的mind set相距萬里。這種民族集體性的自我中心,配之以「中國」之名實是名符其實中之名符其實。
我已分不清這是香港人的優點還是缺點。又或是往時的優點在現今當下成了缺點?香港人的包容力之高實令我訝異──莫論這種包容力是建築在利字當頭之上,也不是他國能輕易辦到的事。話說有天我獨自一人在平常辦公時間於尖沙咀遊走,心想這也許是一嘗那大名鼎鼎的「一風堂」的好時機。要知道這間店子在蔡桑加持之下,假日的時份沒排上半句鐘也不用痴心妄想能一睹其麵的風采。我沒耐性,總是過門不入。
一如我預料,當天我終不用等候便能內進。侍者一號殷勤地端來菜單及茶,在我細閱之後,把剛巧在我身邊走過的侍者二號叫住來下單。
「呢個唔該。」我指著菜單中的圖片。
「嗯?」女侍者一臉問號。其實我當時正帶著耳機,我只從她表情來閱讀她的問號。其實這也沒什麼難,我指著一碗麵就是在要一碗麵,莫非在叫一碟飯來著?
「呢個。」
「啊!是要*&︿(&%麵,那麵是要硬的還是軟的?」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嗯?」換我「嗯」,我把耳機拿下來再聽一次。
「那麵是要硬的還是軟的?」對的沒聽錯,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硬既唔該。」我用字正腔圓的廣東話回答。其實到至我還是很OK的,她說她的普通話,我說我的廣東話。大家河水井水分開來,雖然這裡明明是一口井,也算了。
「嗯?不好意思,請問妳要什麼?」
「硬既唔該。」
「嗯。。。?」
我的火氣在她反覆問我之後便上來了。
「嘎?!」
此時,侍者一號發現了這邊開始有點星火,便催前問我說「有咩可以幫忙」,我說完「呢個要硬既唔該」之後一臉不可思議地補了一句:「呢到係香港黎架小姐。」侍者二號似還要說些什麼,但一號作了「別爭別爭,我擺平就好的」手勢著她離開。一號也沒說什麼,只重覆了我所下的單子便工作去。
為什麼我感到被冒犯了?去意大利餐廳進餐時,會有操英語的侍者來招呼,我都好好地跟人家說英語了。那是我看不起普通話了嗎?不。在西餐廳裡說英語的侍者近乎是一種特色,一種更似在外國進膳的感覺;甚至有自覺地道的日本餐廳,其侍者是日本人只能說日語,又例如有韓國菜館,其全店上下都是韓國人,要溝通只能說韓語或英語。這我都明白。那在「一風堂」說普通話的侍者,是要增添風味?是因為很地道?當然不是!!是為了招呼大陸人呀!!!那我香港人是不用來吃了嗎?意思是不賺香港人的錢了嗎???意思是只有大陸人才要被體貼招待了嗎????還要,侍者二號妳在香港工作就請別大剌剌地聽不懂「「硬既唔該」這四個字!!!!妳聽不懂就去找個能聽懂的不然請不要假設全香港的人都會遷就妳說大陸話!!
吼,真的氣死我了。我在心裡狂吼了上面那幾十個感嘆號之後,決定了永不再來!再者,這「一風堂」也不怎麼樣。這種等級的拉麵在日本只能當成「果腹系」來對待。哼,我還是去吃魚旦河來得痛快,起碼那侍者就算有口音,都還聽得懂我說廣東話。
這社會怎麼了??香港人已經卑微得只要求能說廣東話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