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入住的酒店其窗外的景色。下了班,快步地回到酒店後,我都忍不住看看那街景,明明,那是美麗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被如此明目張膽地非禮。
跟豆丁身型的老女上司走在伊斯坦堡的街頭,我感到恐懼。在土耳其的四天,每天早上跟傍晚走那條人來人往的大街,從酒店徒步到辦公室,那才不過是十五分鐘的路程。大家,先別急著要吐,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這句話有多白目,但真的請相信我的真心,我真的不是來耍白目的:在伊斯坦堡的那條大街,本人的回望率有85%。
你要我發什麼毒誓也可以,我真的沒有覺得自己沉魚落雁到能迷倒歐亞老外,我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用來炫耀的事情;你要我發什麼毒誓也可以,我真的不是自己感覺良好到以為人人要回頭來看我,事實上連豆丁老闆也察覺到走在我身邊很不自在,她在行程的第二天開始,不知怎地「愈行愈開」,但,你要我發什麼毒誓也可以,最不自在不舒服的是我本人啊!!
在伊斯坦堡,一天到晚都有無所事事的男人一群群地站在街上,據說是引誘遊客到自己的店子去買東西。那一群男人就盯著街上的行人看,不知道是我太敏感還是怎樣,我總覺得他們看的不是我口袋內的錢,而是在看我的身體──因為視線停留在胸部的時間長過停留在手袋的時間。走不了幾分鐘便有男人上前搭訕,說話時總會把眼睛停在我下巴以下的地方。有路人在我身邊走過,我餘光看到的就是回頭來看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開始檢討自己的衣著:
「老闆妳看看,我背後有沒有什麼東西?比方說,裙子有沒有異樣?」那天我還特意穿了好長的一條裙。我知道土耳其雖有一半算歐洲領域,但是回教國家對女士的衣著都有所要求。我這條被土耳其分行女同事評為SOMEHOW算過份保守的一條連身(幾乎)及膝的長裙,她老人家東看西看就是沒有看出問題。
然後,因為她老人家要表現自己與泥民同樂的大愛精神,在路邊的小食亭買了三文治,給了錢之後發現沒有收據(冇單冇得claim,明白嗎?)就爭辯了一小會,不夠幾秒就給男人圍著,有的幫她向店員解釋,有的幫店員向她翻譯。我站在那個小圈圈的外邊,突然覺得有人用手掌從我左邊的臀部,不慌不忙地摸向右邊。我立即轉頭喝:
「唏!」
那個色狼還回頭向著我露出一副「是我摸妳又怎樣」的笑容!!!
喵的,我氣死了!!!給摸了也算了他還敢給我大模斯樣地笑!!他笑了也算了但我居然只能真的算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拿他沒辦法這點是我最氣的!
本來也只是視線罷,但當視線化成行動,讓我整個旅程不安到極點!我不敢單獨上街,我不敢四處張望,我避開別人的目光。這就是我覺得伊斯坦堡令我不愉快的原因。女仕在那裡彷似是次等物,他們愛看妳就盯著妳身體看,愛摸妳就直接動手,愛跑來跟妳話說就把身子貼上來,用名為「熱情」的包裝紙褢著一顆不知在盤算著什麼的心。
與此同時,我們土耳其的公司中的男仕,卻令我陷入思覺失調的境地──他們紳士地替我們提行李並送行,說話時目不斜視並永遠保持友善微笑。為此,我特地問了公司的女同事們:
「呃,請問,妳們都不穿裙子的嗎?」戰戰兢兢,我生怕得罪。
「沒有呀!妳看!」她們站起來給我看,都是穿迷你裙,一個上衣緊緊的包著她豐滿到不行的胸脯,在鈕扣之間似要窺見什麼,另一個更是穿及膝長靴這種性暗示意味濃厚的打扮。
OK我懂了,就是我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是吧?
她們後來有嘗試解釋路上的男人是哪來的。土耳其的東部發展得沒有西部那麼好,不少沒有受過教育的、比較不那麽富裕的人就離鄉別井到伊斯堡斯去尋找機會。然後,這個你我都熟識的下場就在世界的另一頭不約而同地上演。
回港後,我感嘆自己原來一直不知福呀!男人啊,還是宅的好,還是膽小的好,還是娘娘腔的好,還是受過教育的好,還是文明的好。是基佬好是草食好,總之,都很好。